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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柳青青点点头:”我只是问问;你知道他有哪些来往的狐朋狗友”

    肖随温和的看了她一眼:”你说;我一个哑巴;当心自己还来不及;还去关心别人”

    柳青青听他口气;有些伤感自己的残疾;忙说:”我也只是问问。你别多心”

    肖随又写:”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要我跟你去派出所吗”

    柳青青忙摇头。

    肖随疑惑的挑了挑眉头

    柳青青把头低到胸口;呐呐的说:”其实是我想见见你!那也只是随便问问的。你不知道也算了。”

    肖随握着手中的笔;半响也不动。

    柳青青鼓作勇气:”我那天是不是有话得罪你了;你知道的;我对一些细节都不太注意;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原谅我!”

    见他没反应又说:”而且你妹妹姐我们家的房子;一直不来住宿;多浪费呀;要不;你退了吧我看你这边就蛮好的;你们兄妹俩可能住在一起呀!”

    听她唧唧呱呱的说了一大串;仿如沉默的池水中泛起了涟漪;肖随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写

    ”你回去跟你奶奶说一下;肖水不回去了;另外二个月的钱当作是违约金吧!”

    柳青青呆了半刻:”那你那边的东西呢”

    肖随笑笑;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你都丢了吧!”

    柳青青踌踟了一会;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也是啊;你这边不是有住的地方吗哎!对了;那个莫友大跟你住在隔壁;怎么说你没妹妹”

    肖随的笑忽然凝结在嘴边。

    柳青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忽闪忽闪大眼睛;忐忑的看着肖随。

    肖随摇了摇头;化开了嘴角的无奈;又写:”你怎么样了;晚上还做一些奇怪的梦吗”

    柳青青摇了摇头:”现在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都不想了;如果下次再有;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肖随写:”以后应该不会了!”

    柳青青奇怪:”你怎么知道

    肖随不答;却问:” 你还要问莫友大的事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柳青青见他虽然温和;却是句句拒人于千里之外;沮丧的问:”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其实莫大友的事本来就借口;我就是要来看看你。”

    虽然感觉的到柳青青对自己有一点朦胧的好感;见她这么直白就说了出来;肖随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于是写:”你再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吧!”

    柳青青噘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她把自己的对他的好感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不知道肖随是真听不懂;还是和她装傻。或许他自己身有残疾;所以不太对女孩有奢望吧。

    其实柳青青自己对自己的感情都是朦朦胧胧的;她只是觉得肖随身上有一种忧郁感吸引着她;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孩;竟然是个失声的哑巴;她还有一种母爱的情感在作祟。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好奇;很想抚慰这个忧郁的男人。很想抚平他眼角眸底的藏在深处的自卑;就像刚才一样他流露出的那么一点点的伤感;虽然一闪而过;但凭着柳青青的女性的直觉;她还是感觉得到。

    而肖随却在想;这么一个可爱爽朗的女孩;自己却无福消受;甚至不敢接受她的一点点好感;自己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秘密;如果这一切秘密都曝光的时候;她一定嫌弃他还来不及;与其来日痛苦;不如当断则断;星星之火怎么能让它撩原呢

    作者有话要说:满十章,自己为自己鼓掌!!

    、第十一章

    交待清楚的莫大友垂头丧气的从派出所里走出来。被勒令在家随时听候传唤;他一边走一边嘟囔:“我可都说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党;那次是我鬼迷心窍;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斜眼看了看走在他身旁的柳青青:”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我隔壁的肖随啊!我真的是第一次。”

    柳青青推了推他;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先出去;没搭理他。

    莫大友忽然凑近柳青青神秘兮兮的低声说:”哎;警察姑娘;那个肖随。。。。。。就是在地铁上帮你追回钱包的人;你不会忘记了吧”

    柳青青只觉得一股烟味直冲鼻端,捂着鼻子,厌恶的直退两步:”干吗有事好好说;贼兮兮的做什么”

    莫大友毫不在意,还臭美似的捋了捋小分头;呵呵一笑:”那个肖随呀;呵呵!。。。。。。”

    柳青青心里格登一下:”有话就说;买什么关子?就你那狗嘴里估计也吐不了什么象牙来!”

    莫大友呸了一声:“你们警察可别看不起人啊!”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告诉你吧;那肖随有个怪癖!”

    柳青青瞪了他一眼:”你不要胡说!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莫大友哎了一声:”真的;真的;你别不信,我有一天晚上准备出去偷......买东西,我看到对门的门缝开着,我就凑上去看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柳青青一颗心被他吊到了天上,索性停下了脚步,使劲盯着他:“干吗?”

    莫大友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一副吓人的眼神?”

    柳青青不耐烦:“快说呀!到底什么事?”

    莫大友咽了一口唾沫:“那个肖随居然喜欢晚上没人的时候在家男扮女装!”

    咚的一声,柳青青的头不小心撞上派出所的铁门,脚下也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喝骂:“你不要在背后编排别人!”

    莫大友切的一声,满不在乎的说:“你不相信就算了”。

    说完扬长而去。

    傍晚的时候,柳青青拿着奶奶说要退回给肖随的二个月的租费又去了肖随家,奶奶坚持人家只租了一个月,凭良心也不能多拿两个月的月租费,所以吩咐柳青青给退回去。

    车站就在街道口,柳青青在公交车上下了车,踏着灿烂绚丽的晚霞染红的街道,青青发现即将西沉在地平线下的夕阳散发着艳丽的紫红色,非常浓丽的颜色,乍眼望去,仿佛要夺去人的心魂。小时候听过这个故事,说夕阳在这个时候有个名称,叫做‘逢魔时刻’,鬼怪会在此时出现勾引出人的另一面……柳青青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

    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走到了肖随的楼下,爬楼梯的时候,迎面正碰上莫大友,他哎呀一声:“警察姑娘,今天我可没去偷东西,也没打人,你......你来干什么?”

    柳青青不睬他,自顾自的去敲肖随的门,不料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莫大友把头凑过来:“咦!刚刚我还看到他回家了呢。警察姑娘,你找他什么事?”

    柳青青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莫大友:“哦!”见柳青青呯呯呯的敲门,又说:“你别敲了,肖随一到傍晚是不开门的,他嘛......晚上是不会出来的”

    见柳青青疑惑的眼神看过来,用牙签剔了剔牙,摇头晃脑的说:“晚上他是要男扮女装的,不会出来了,整一个人妖!哈哈......”

    柳青青大怒:“你说话怎么这么无耻?”

    莫大友见柳青青发怒,奇怪:“我又不是说你,你急什么?不相信,你自己进去看看好了。”

    柳青青:“他不开门,我怎么进去看呀?“

    莫大友:“呃?爬窗进去好了!”

    柳青青嗤笑:“你真是做扒手的料!”

    莫大友委屈:“我这不是在帮你吗?哦,对了,刚才我看到肖随进门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脸红的像屁股,而且走路还歪歪扭扭的,您敲了这么久不开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柳青青担心的又敲了敲门:“不会......应该不会吧?”

    莫大友:“他不会晕倒了吧?酒精中毒?”

    柳青青无语:“你不会说点好听的吗?瞎说什么呢?”不过被他说的有点担心,再用力敲门,但是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柳青青也有点急了。

    莫大友在旁边磨掌擦拳:“别急,警察姑娘,我来戴罪立功,我爬进去瞧瞧”把袖子一卷,申明:“这回我不是去偷东西的,我是去帮助你的。”

    柳青青掂起脚尖在猫眼里望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从哪里爬进去?”

    莫大友:“他后窗浴室没有关,我转过去。”

    柳青青奇怪:“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后窗没有关?”

    莫大友抓了抓小分头:“哦,我……我们是邻居,我关心他也是正常的哦!”

    柳青青冷笑:“是不是想偷他家的东西?

    莫大友:“哎哟!你怎么尽把我想的这么坏,我……我去爬窗了,你等在这里”还没等柳青青回答,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

    暮色已四合,楼道里没有灯,光亮正一点一点的褪去,,只有墙边电箱里面的电表正有一个红点在连续不断的跳动着,暗示着204确实有人在屋里用着电。

    她焦急的在门前绞结着双手,许久才听见里面啪的一声,伴随着莫大友的惊叫声,她蓦地一惊。正在焦急的时候,门打开了,莫大友把她放了进去,一边搓着手跟在她身后,一边嘴里支支吾吾的说:“我没看,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她昏倒在里面了。”一边小心翼翼的指指浴室。

    柳青青却不敢进去了,浴室?肖随昏倒在浴室里,不会是在洗澡的时候赤条条的昏倒吧?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去看他?踢了他一脚:“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扶出来?

    莫大友哭丧着脸:“我不敢呐!”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

    、第十二章

    柳青青急:“什么不敢呀?肖随又不会吃人。”

    莫大友继续哭丧着脸:“可是;可是;里面不是肖随;是个女……女的。”

    “女的?”柳青青疑惑的盯了莫大友一眼,似乎没有理由撒慌呀,于是一步一顿的走近了浴室。

    浴室的门半开着,从门缝里看进去,有一个人正躺在浴缸里,一只手垂在浴缸的外边,一动也不动。

    柳青青心惊胆战的推门进去一看,只见肖水侧躺在洁白的浴缸里,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苍白的容颜,优雅的颈脖如天鹅般秀美,虽有半缸的水,但也遮不住肖水窈窕的身姿。上身□,尖而挺的胸脯更像乳酪一样诱人。□却穿着一条男式的睡裤。真奇怪,洗澡还会穿着睡裤,这肖水的习惯真是蛮奇怪的。

    只见她歪着头睡在浴缸里。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她时而皱眉,时而在水缸里扑腾着翻个身,水花四溅,而且满屋的酒味,任谁都以为她昏倒在里面。

    可是她怎么会就这样睡在水里,柳青青闻着刺鼻的酒味,叹了口气,说实话,其实自己挺讨厌肖水的脾气,不过看在肖随的面子上,她也得帮忙。她左找右找,也找不到一件女人的衣服,地上都是些男人的衣裤,难道她出去穿是男人的衣服?

    莫大友在门口探头探脑,被柳青青一顿好骂赶走了,好不容易才把肖水从水里搀扶出来。拿了条浴巾裹住了她丰满的胴体。这才感觉到肖水实在比她高挑许多。现在烂醉如泥,她根本就没办法把她弄到床上去。

    正在左右为难。肖水挣开了半睡半醒的眸子,茫然一笑,柔声叫了一声:“青青?”

    柳青青愣了愣。没想到肖水喝了酒以后变的这么温柔,居然找不到一丝往常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嗯了一声问:“你哥哥呢?”又责怪她不该喝的这么醉,半天也没听见她回答,回头一看,居然又睡着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她的手弄到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准备扶她出去。谁知道浴室里太滑,肖水又太重,走了两步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两人一齐摔倒在小碎花的地砖上。

    柳青青屁股着地,哎哟一声,眼看搀扶着的肖水正俯摔了下来,哀号一声,只得举手死命撑住她的胸口,预防她头部着地。浴巾早已掉了下来。 她赤条条的摔在柳青青胸口,把她摔的闷的透不气来。

    柳青青喘了一口气,忽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头,她虽然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谈过男朋友,但是……这个男女的结构问题她还是分的清楚的。她感觉肖水的胯部有个东西正压在她的肚脐上,但......但是问题是肖水是个女人呀,为什么有种这样诡异的感觉,这感觉肖水是个男的,可男的、男的这个东西柳青青还没有正式见到过呢。

    一时吓的浑身哆嗦。把肖水一推,她就软趴趴的滚到了一侧,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

    柳青青拍拍胸口,舒了一口长气,从肖水纤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巴,光滑没有喉结的脖子,再到凹凸有致的胸脯,怎么看就是一个女的。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肖水和她哥哥长的相像的原因?自己的幻觉?

    她晃了晃头,再度用浴巾把她包了起来。拉拉扯扯的把肖水往卧室里带。可是喝醉酒的肖水实在是太重了,莫大友人已不知去向,还特地把大门都带上了,柳青青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咬咬牙,只得一步一挨把肖水往客厅的沙发上挪。好不容易到了,把像一瘫泥似的肖水没好气的往沙发一扔。

    见她的睡裤正滴滴嗒嗒的在滴水,把布质的沙发弄的一汪水,地板上也流成了小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肖水也是个女的,帮她换个裤子也没什么。于是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想找出一条女子的裤子来,但是看样子,肖水根本就没住在这里,因为全都是她哥哥的衣服。不知道她住到那里去了,又为什么退了自己那边的小屋?

    后来没办法,只得找了一条男裤走了出来。

    等到走出卧室的时候,肖水竟然已经醒了过来。垂着脑袋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紧紧裹着那条浴巾,仿佛不胜寒冷,见柳青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抬起茫然无聚焦的眸子看了看柳青青,复又垂下头去,用右手重重的敲打着太阳穴。

    柳青青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喝醉的滋味儿怎么样?”

    肖水几乎把头垂到两腿之间,沉默着。

    柳青青把裤子递给她:“你把裤子换一下,瞧你把沙发和地板都弄湿了。”

    她看了看沙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走一步,就差点又摔一跤,柳青青忙扶住她:“哎!你小心点!”

    她抬起了眼温和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丝感激的神情,柳青青被她看的心里一动。这个眼神太像肖随了。这兄妹俩太像一个人了。这个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她就推开柳青青自顾自的进了卧室。顺手把门都带上了。过了许久,柳青青见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推门看了看,却见她已自己睡到了床上,一条湿裤子丢在了地板上,并且还不忘为自己盖了一条薄被。正沉沉的睡的正香。

    柳青青捡了那条湿答答的裤子往洗手间一丢,怔忡了半响,也没见肖随回来,于是帮她关上了大门就回去了。那个两个月的月租费她放在袋里也没有机会还掉。她想,明天还是自己亲自还给肖随好了。其实也是为自己寻找着见肖随的理由。

    因为莫大友是当地人,虽然被列为嫌疑份子,不过查下来也没有和那些外地人结伙偷钱,犯了那一次错误也被肖随追了下来。随后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莫大友还偷过别人东西,第二次盘查完了也因为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放了他。

    、第十三章

    莫大友垂头丧气的从派出所一出来,就见柳青青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心里打鼓,打躬作揖的讨饶:“警察姑娘,我不偷东西了,您可别找我麻烦!”。

    柳青青嗤笑一声:“谁找你麻烦了?就你这出息?就会爬人家窗子!我看啊,你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莫大友更慌了:“警察大姐哎,你可别笑话我了,何况昨晚的我也是帮你才爬窗的,谁会愿意看到。。。。。。那个。。。。。。呀!”

    柳青青怒:“谁是你大姐?”

    莫大友愁眉苦脸:“是!是!我不叫你大姐,我还是叫你警察姑娘吧,昨晚我真不知道肖随是个女的。他妈妈哎!好好的女孩子,作什么扮作男人,害我以为她是个变态!”

    柳青青呸了一声:“谁扮作男人了?我告诉你,你别瞎说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肖随的妹妹,叫肖水!”

    莫大友真的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

    柳青青切了一声,也不睬他,自顾自的向前走,莫大友愣了半响才从后面追了上来:“肖随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柳青青斜他一眼:“你为什么要知道?”

    两人一路说说走走,很快就到了莫大友楼下。

    莫大友眼睁睁的看着柳青青跟着他爬上了两楼,仍然在郁闷的嘀咕:“我都认识他好几年了。我怎么这么笨?从来就没发觉他是个女的。”

    柳青青无语抚额:“简直跟你说不清楚,说了那是他妹妹。”

    莫大友摸着下巴哦了一声,见柳青青欲上前敲门,便说:“他白天不在家的。”

    柳青青气的踢了一脚莫大友:“刚才干吗不说啊?你存心的?”

    莫大友跳开两步:“我被你绕昏了啊,你又没说是找他的,别骂我了,我带你去他的诊所将功赎罪吧!”

    柳青青:“诊所?”

    莫大友嗯了一声:“他是个心理专家,专门替人看病的。我知道他的诊所开在什么地方。”

    柳青青捏了捏口袋里的钱,缓缓点了点头。

    让柳青青再也没想到的是,莫大友带她去的地方居然还是那个汪大姐对面的那幢刚装修完毕的新楼房。站在路边的绿色带旁,她抬起了头展眼看了看新楼外镶嵌着的玻璃外墙面,一个个凹凸的转折面都无比耀眼,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一个个无数的自己在里面左右彷徨,仿佛举步维竖。

    莫大友奇怪的停下来等她:“警察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柳青青茫然:“他是不是在503室?”

    莫大友一听就笑了:“原来警察姑娘你来过呀?”

    楼房里比上次来的时候热闹许多。电梯门半开着,有个小工样的男人正往电梯里拖木条子,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装修材料。看到他们过来。一个劲的打招呼,一边把木条子扒拉出来一点地方。让柳青青他们走进去。

    五楼很快就到了。柳青青却出了电梯口就再也不肯往前走了,503室就在右手边。她盯着503半开的大门,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莫大友把她拉到大门口,自己大刺刺的推门进去,柳青青却退了一步,仿佛印象里那个推拿按摩的头会突然走出来,一把把她硬拉了进去,死劲的按在坐位上。恐怖而得意的笑着为她按摩。

    门吱的一开,把柳青青惊的退后了两步,定一定神,才发现站在面前是肖随,乌黑的发线笔直,柔和的眼光似水,长身玉立正温和的做了个手势,请她进去。他的眸子比往常多了一分亮意,嘴角的微笑似乎更深了。翘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里面的沙发还是沙发,床还是那张床,柳青青茫然像做了个梦。转了个圈,她抚着沙发坐了下来。喃喃的说:“我在做梦吗?”

    莫大友奇怪:“你说什么?”

    柳青青:“哦,肖随你一直在这里帮人家看病的吗?”

    肖随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柳青青咬了咬手指,感觉有点疼,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做梦,于是又说:“我上次来的时候,有个老头说是帮人家治跌打按摩的。好搞笑的。”

    肖随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意思这里就他一个人。

    柳青青苦恼:“可是我明明看到的呀!他还拉着我要帮我按摩呢。”

    莫大友绕着柳青青青转了两圈,背着手说,惊讶的说:“我看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快,肖随,你帮他看看。”

    柳青青在郁闷之中还不忘记瞪他一眼。肖随摇摇头。看柳青青焉头焉脑的样子,终于笑了出来。他的笑如沐春风,仿如柳条绽春,寒梅在满枝的白雪中透出一点嫣红。把柳青青看傻了,她炫目的说:“你还是少笑为好!”

    肖随揉了揉她的长发,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柳青青只觉一股热血从胸口一直冲到鼻子,几乎就从鼻子里喷了出去,忙一把捂住了鼻子。

    肖随忍着笑。他做个手势,意思让她等等,他出去一下就回来。

    一会儿功夫,他就又回来了,后面却跟着一个人过来。柳青青一看这人,就腾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纤指一伸,指着那人:“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按摩的。怎么回事?”

    肖随笑意更深了,把激动的柳青青拉了坐了下来,看看三个脸色各异的人。于是拿了一张纸就写:“对不起,青青!上次不知道是你。。。。。。”

    青青?柳青青心里甜滋滋的,仿佛被丢进了蜜罐。真是不可思议,丢去了一个姓,虽然是无声的呼喊,却在无形之中拉进了两人不少的距离。顿时觉得眼前的老头不那么讨厌了。

    肖随见柳青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以为她生气了,忙写:“上次因为躲个麻烦的人,所以,找了赵伯伯来代替我。对不起,想不到是你。”

    柳青青和赵老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莫大友也跟着他们傻笑。一时间诊室里笑声不断,而肖随的眼角眉梢明显比往常舒展不少。连嘴边翘起的弧度也是那么优然美好!

    、第十四章

    莫大友觉得自己近来得了神经分裂症,就像在诊所里的那天,他明明在肖随扬首抬头间,可以清楚的看到肖随属于男儿身的喉结,虽俊秀却没有柔美的感觉。怎么一闭眼间就想到那躺在浴缸里那苍白却细致的女孩,一式一样的脸蛋,却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那种阴柔是肖随所没有的。

    听柳青青说肖随有个妹妹,可是从肖随搬来没有五年也有十年了,他没有妹妹,根本连他的父母自己都没看到过。那天晚上自己虽也喝了酒,但那天肖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打过招呼,确认是肖随本人没错。可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了样呢?

    他是百思也不得其解,因为这几天一直被柳青青盯的紧,他也不敢出去活动活动,只能一天到晚憋在家里,一个姘居的寡妇前两天因为吵架回了自个的家里就再也没回来过,一个人在家那滋味实在是难熬。于是叼着根烟去对屋窜门。

    除了有一次肖随忘记关紧大门,被莫大友看到他男扮女装的那一回,其它的时间那扇门永远是关着的。而且有人敲门也不一定会开,就像现在,莫大友把门拍的山响,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想了想,故伎重施,把烟头踩灭了,吸踏着拖鞋转到后面,四面一看,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搓,沿着水管爬上了后阳台,想从卫生间的窗子里看个究竟,一扒拉,窗子关的死死的,也许上次爬窗的时候被肖随发觉后就关紧了。只是窗子上的玻璃纸大概上次在自己爬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一块,露出一个角,可以模糊的看清卫生间的一个角。

    他眯着一个眼睛凑上去一看,里面雾腾腾的,仔细一听,没有水声,大概是刚洗完澡,有个人大约刚洗完澡在卫生间收拾,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扑的一声滚落在地,有个人影弯下腰下去捡,莫大友把眼完全贴在窗户上也没看见是谁,怪只怪他自己当时蹭的太小了点。

    他只看见那个人蹲在地上把东西往旁边袋子里捡。胸口平坦结实,身材健美,脖子上可以看到喉结,明显是个男人。

    原来肖随在家啊?莫大友刚要跳下来重新去敲门,这时候却忽然听见里面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声,忙重新贴到窗口一看,只见里面的人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击一样跪了下来。背对着他,头埋在两腿之间,并且开始一声声痛哼起来。他一惊,肖随是个哑巴,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这人不是肖随那是谁呀?等他在窗边蹭了半天,眼都眯酸了,卫生间里蒸腾的雨雾才慢慢散去。他换了一只眼他仔细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双腿战战,爬在管子上的双腿顿时一哆嗦,手一滑,脱手就掉了下去,还好没摔到地上,却半巧不巧的摔在卫生间下面的遮雨蓬上,顿时不上不下。眼镜也不知掉到那里去了?

    喘息了半响,才醒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往下爬,还没踏上地面,被一个人一脚踢上屁股上,顿时仰天一跤,跌的他满眼冒金星,哼哼唧唧半天也爬不起来。

    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柳青青。

    而这时的柳青青像个怒目金刚,对准莫大友又踢了一脚,哼了一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才老实几天呀?怎么又去偷东西?”

    莫大友连连摇头,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一边惊天动地的咳嗽,一边一脸惧色结结巴巴的说:“警察姑娘,我没偷东西......”

    柳青青怒:“那你爬上去干吗?哦......难道你是食髓知味?还想偷看肖水洗澡?”一脸的不屑。

    莫大友正在到处摸眼镜,好不容易找到,却见青青又是一脚踢过来,忙爬起来,一边躲开柳青青怒气冲冲的一脚,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不是。。。。。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找肖随有事,敲了半天门不开,我就爬上窗户看看,谁知。。。。。谁知。那屋里面有鬼!......"

    柳青青一愣:“鬼?你才是鬼呢,我看你就是个色鬼!”

    莫大友抚了抚胸口,刚才真吓着了,喘了半天,才把刚才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他把眼睛又凑到窗子上一看,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会儿功夫,全身上下肌肉像被绞肉机绞了一样,撕扯不断。揉圆压扁,并且胸口像有两团东西要竭力撑开肌肤似乎要爆开来。血肉翻飞,吓得他叫都没叫一声就掉了下来。

    柳青青斜眼看了看莫大友,实在是不敢相信他的话,略一沉吟,就去敲门,莫大友哆哆嗦嗦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步三颤。

    照例门是敲了好几分钟才有人来开门,肖水穿着肖随的睡衣不耐烦的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睡觉了,皱了黛眉,一声不发的站在门口,满脸不欢迎。

    柳青青一把把藏在自己身后的莫大友给揪了出来:“你说,那来的鬼呀?我看你才心里才有鬼呢?”

    肖水眉毛一挑:“什么鬼?”

    柳青青呸了一声:“你以后当心点莫大友,他刚才爬你窗子偷看你。”

    肖水黛眉一蹙:“偷看?你又爬窗?你看到了什么?”一叠连声的问话,话音严厉,把柳青青都吓了一跳。

    莫大友勾着肩膀:“没,没看到什么?你,你屋里有鬼!我刚才看到它在你卫生间里”

    肖水沉脸:“你看到谁是鬼?鬼的脸长什么样的?”

    莫大友赶紧摇手:“鬼的脸被头发遮住看不清、看不清、这、这。我的妈呀,我......我?”

    话未说完,就害怕的盯着肖水身后,生怕真有什么不祥的东西忽然从她身后窜出来,迅速的打开自己家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就再也没动静了。留下了一脸莫名其秒的柳青青和脸沉如水的肖水

    柳青青尴尬的看着肖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肖水:“这是上次你哥哥多给的租费,你哥哥在家吗?”

    肖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在!”

    柳青青只得把钱放在肖水手里,笑笑:“麻烦你交给你哥哥!”

    肖水点点头。喀嚓一声关上了门。

    、第十五章

    其实当莫大友清醒过来。自己也不相信这世上还真的有鬼?都什么年代了,封建思想早就消灭的如被喷过灭蟑剂的蟑螂了,怎么会在这人群密集之地会出现鬼呢?莫大友回去以后翻来复去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一方面确实被吓到了,另一方面他耿耿于怀肖随上次在地铁里竟然不顾邻居的情面在这么多人面前捉住他,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报复,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在堆的乱七八糟的客厅里徘徊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听到对门有开门声,他就赶紧扒在猫眼上往外瞧。就只见颜青青告辞走掉了,肖水灰色睡衣的衣角在门边一晃就关了门。

    踩着一地的香烟灰,他待在客厅里又抽掉了半包烟,竖起了耳朵倾听,却始终再也没听到对面的关门声,说明肖随并没有回来。莫大友就觉得奇怪,他明明在窗子里偷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有喉结的人,肯定是个男人,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女的呢?难道藏起来了?还是这其中有问题??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才醒过来。姘妇被他骂走了,没有人烧饭给他吃。他只好啃着昨天吃剩下来的两个冷馒头,没吃两口就呸的一下吐掉了,在杂乱的客厅里转了一圈也找不到能吃的东西,莫大友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却还在思考着昨晚的问题,是不是肖随平时喜欢女扮男装?白天化妆成男装示人?喉结胡子什么的都可以假装,到晚上就把那伪装卸掉?

    因为那天在浴缸里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肖水的胴体,那可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啊,这事听起来可真有些玄乎,不过反过来一想,要真是个女的话,他只要抓住她的把柄,捞些吃喝总没问题吧?看来他得去搜集些证据。

    因为白天肖随在诊所,莫大友在外面小吃摊上吃了一碗馄饨,也不换双鞋子,就踢踏着拖鞋就往肖随那里走.门半掩着,诊所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病人,只有肖随一个人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看书,一缕金色的太阳从窗子里射了进来,扫过肖随的脸颊,长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子,倒真有五分的女儿样,听见门声他抬起乌黑如墨的眸子看了过来。

    莫大友诞着脸在桌旁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边装模作样的和肖随打招呼,一边不断的上下打量肖随。而肖随只是如往常一样淡淡的一个微笑,浅的几乎捉摸不到。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莫大友没话找话:“你昨晚没回来吗?”

    肖随眼也没抬,轻点了一下头。

    莫大友咽了口唾味,移了移椅子,靠近点肖随,压低声音:“你昨晚家里闹鬼了,你知道不?”

    肖随暗沉的眸子里有星光一跳,皱了皱眉,没有什么反应。

    莫大友又移了移椅子,把头凑在肖随耳边:“你妹妹有没有告诉你呀?”

    肖随冷冷的盯了一眼越靠越近的莫大友,眼里冷光一闪,盯的他讪讪的又坐了回去。

    因为已是冬天了,屋里已经开了空调,暖若春天,但是肖随今天却还着高领的毛衣,把关键的喉节部位给挡住了,莫大友盯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肖随心知肚明莫大友今天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见他两只贼眼在眼镜片后乱转,就有点讨厌,于是指指墙上的挂钟,然后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意思时间很晚了,自己中饭还没有吃。叫他赶紧走。

    但莫大友今天根本就是来的找碴的,他没有得到些有用的线索,怎么可能空手就回去呢?于是他赶紧说:“你要吃饭啊?没事,你去吧,我来帮你看门”

    肖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莫大友赶紧举起双手:“我不偷东西,我保证不偷东西,何况,......你这里有什么可偷的啊?”

    肖随懒的理他,反正白天他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又支他不走,肚子也不饿,索性就不吃了。

    莫大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明明记得肖水可以说话的,为什么白天的肖随却是个哑巴呢?会不会是肖随白天一开口,就被人家听出是个女子?这说不定就是一个突破口!

    他慢吞吞的溜达到饮水机旁边,装作讨好肖随的样子,帮他泡了一杯茶,又巴巴的送到肖随手里,在递过去的时候,装作手一滑,一个杯子脱手摔出,眼看一个满江红隐茶杯就要粉身碎骨了。幸好肖随反应迅速,手一捞,及时抢救回来。但指头上却被拨出来的开水烫了一下,肖随稳稳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却仍是一声不吭,他盯了莫大友一眼,径直就去洗手间把手指冲凉。

    莫大友刚才看肖随虽然不睬他,但也不赶走自己了,正寻思着想个办法要证明他是个女儿身。现在他的手指烫红了,去洗手间冲凉,眼珠一转,连忙也跟了进去。

    肖随刚要关门,就见莫大友蹭的一下跳了进来。他镜片的两只小眼睛像个亮闪闪发光的探头,在自己身上瞬时扫了八百遍。肖随皱眉。大是厌烦。

    莫大友:“我!我尿急!”说罢也不关门,就撩起裤子就撒。

    他想如果他是个女儿身,还不把他羞的跳了起来。马上就逃了出去,那么他就可以进一步肯定他是个女人了。

    不料肖随却像没事样,自顾自的把手指伸到凉水下冲了一会,像是颇有些厌恶的再度皱了皱眉。就转身出去了。

    一直坐到傍晚,肖随连睬都不睬他,好像诊所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似的。莫大友也再没找到机会,他沮丧的回去了,左思右想了片刻,又打了电话把他那个姘妇找了回来,原因有二,第一,可以做保姆,第二,可以帮自己晚上盯梢。

    莫大友从心底里压根就没相信肖随有个妹妹,他死脑筋的认为这其中必有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吗?

    、第十六章

    卫萍是个直性子,看不惯莫大友整天悠闲晃荡,没有职业,所以和莫大友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她老公很早就生病死掉了,也没有留下一个孩子。本来想早个安安稳稳的男人过完下半辈子,不过莫大友虽信誓旦旦,却是立长志,长立志,人家是目标刻在石头上,计划写在沙滩上,他却是目标写在沙滩上,计划说在口头上。根本就没有实际。

    所以今天莫大友打来电话,本来卫萍一听是莫大友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但是经不住莫大友几次三番的软磨硬泡,还是搬回去了。

    回去以后莫大友神秘兮兮的告诉她一件事,说是警察姑娘给了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叮嘱他对门的肖随有点不对劲,让莫大友帮忙盯着他,随时报告他的动向。到时立了功就把他偷东西的案底给掀了。

    卫萍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基于莫大友并没有让她做违法的事,就是让她在黄昏后从猫眼里偷偷看着肖随回家。然后看他有没有晚上再出去。不过这毕竟是窥人私隐的事。起初她有些犹豫。不过

    为了莫大友能改过自新,重新踏踏实实的做人,卫萍就答应了,可惜耗了一夜没睡,盯的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也没发现对面有什么异常。

    早上莫大友被卫萍从床上强行拉了起来,还呵欠连天,一夜没睡的卫萍不满的斥责:“莫大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个肖随看起来和平常人也没两样,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莫大友又打了个呵欠,抠了抠鼻孔,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他有没有问题,今晚我们就拆穿他。”

    下午莫大友无聊,溜了出去说是去赌两把。而卫萍睡了一觉,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天快要黑了,门声一响,对面肖随回来了。随后莫大友也偷偷摸摸的回来了。刚走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连声嚷声饿死了,饿死了。卫萍无奈,只得帮他开了一瓶酒,炒了一盘花生米。剥了几只皮蛋,递了过去,莫大友见卫萍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笑嘻嘻的慢吞吞的喝了一口酒,咂咂嘴。丢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才说:“我等会儿带你看一场戏,保证有钱赚。”并吩咐卫萍在门口盯着肖随。

    卫萍将信将疑的盯了大约半个小时,也没见肖随出门。正疑惑间,喝完酒的莫大友拉了磨磨蹭蹭不愿意惹麻烦的卫萍去敲肖随的门。

    这次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有人开门了。门一开,卫萍就一怔,虽然门里的人初一看是肖随,但是,在灯光下细细一看,就看出来是个女人。眉眼虽和肖随相似,但感觉和肖随完全不同,形似神却不似,而且眼神冰冷。敞开的睡衣领子下优雅的脖颈如白天鹅一样性感。扶在门框上的一只手手白皙纤长。

    她立在门边,抬了抬精致的下巴,话语和眼神一样冰冷:“我哥哥不在家!”说完就要关门。

    莫大友忙伸出脚去一把抵住:“哎!别关,别关,我们来窜窜门总可以吧”一边拉着卫萍硬往里挤。

    肖水被他使劲一挤。胸口一阵闷痛。怒目瞪视,厉声斥责:“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卫萍有些尴尬:“原来你是肖随的妹妹呀?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你,你和你哥哥长的可真像!”

    莫大友冷笑:“哥哥?咦!你哥哥呢?哪来的哥哥?”

    肖水黛眉一扬,纤指如雪向门外一指:“请你们出去!”

    莫大友哈哈一笑,慢慢的在客厅里踱着步,得意洋洋的说:“肖随啊肖随,肖水呀肖水,你们根本不是兄妹,对吧?”

    肖水眸子一动,黝黑如暗夜。凌厉的眼神剑一般的射出。

    莫大友被她盯的有点瑟缩。退了一步,避开她冰冷的眼光,一字一句,开门见山:“你是个变态的女人,白天女扮男装,晚上就恢复原样。哈哈、哈哈......被我知道秘密了吧?”

    肖水冷笑一声:“女扮男装?你可真会想像!”

    莫大友得意的问:“那你的哥哥去哪里了?难道一回来就失踪了,你可别告诉我肖随没回来,我可是盯着他回来的。”

    肖水嗤笑一声:“谁说刚才我哥回来过,刚才是我回来,我们俩长的这么像,你认错人了吧?”

    卫萍尴尬的拉拉莫大友:“大友,我们别管人家的事了,回去吧!”

    莫大友瞪了卫萍一眼:“你说,刚才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卫萍迟疑的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清楚了”

    肖水冷笑连声:“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莫大友虽然不怕她报警,不过这样一来。如果她真的是女扮男装的话,闹开来,自己又没有捞到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做了也白做。

    功亏一篑的莫大友被肖水赶了出来。坐在桌边愤愤的吃着花生米,一边考虑着明天冲到他诊所去拆穿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肖随今天一天都心事重重,昨晚差点拆穿自己的秘密,看来晚上还得重新找个新的地方。避开莫大友了。柳青青那里是不能去了,这个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他感觉得到。可是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根本不能得到爱情,甚至连奢望都不能。何苦害人害已。

    而自己晚上的时候就会入了魔性,全身就像一只张开刺的刺猬,在变身或者半夜浑身难受的时候人是不能靠近自己的,接近的多了,就会影响别人。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就像上次柳青青在他发病的时候来看他以后,她就会晚上连连做恶梦一样,幸好自己及时搬了出来,要不然就会害了这善良的姑娘。

    青青!青青!肖随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遍她的名字,觉得整个胸腔里都舒服起来。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温柔而热情。总愿意帮助别人,虽然自己在晚上的时候难于接近,但是她却从来也没有排斥自己。所以自己搬了出来,但在潜意识之中,一直希望青青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哪怕默默的看着她也好。这种感觉让肖随困惑。

    、第十七章

    因为还有最后一批身份证要更换,汪大姐资料室里忙的很,临时抽调了柳青青去帮忙整理,正在打电脑的柳青青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肖随!”身份证显示也没有更换,她好奇的点开一看,奇怪的发现肖随竟然没有资料可询,电脑里只有廖廖几个字,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她一时怔住了。

    要知道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记录那都有档案的,除了家庭住址,全家人员还有学校,工作单位什么的。可肖随的档案库里除了家庭地址一片空白。

    所以柳青青感到有点蹊跷,她自己也是双胞胎,妹妹从了爸爸的姓叫颜如虹,自己跟了妈妈的姓,但是即使是这样,在档案库里,也是能查得到死去的妹妹名字的。更何况肖水还活生生的在这个世界上呢?

    想到莫大友惊恐的表情,明明耀眼的太阳从宽大的玻璃窗里温暖的撒在柳青青的身上,但是柳青青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身下的电脑椅被不安的柳青青弄的吱呀直响。汪大姐拍拍她的肩:“青青,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柳青青被汪大姐冷不防一拍吓了一跳。倒觉得自己有点瞎想,挺神经的。

    电脑上的地址给了柳青青一点点蛛丝马迹。

    不是他住的居民楼。是另外一个地址,柳青青从来都没有见过。应该是效县某个偏僻的地方吧?她把地址记了下来。

    午后休息时间,她从百度里搜索了一下,果然是一个效县的一个很小的地方。

    太阳暖暖的,难得的好天气,柳青青在肖随的诊所外徘徊,楼梯口没有人,地上不知谁扔了一个空可乐罐,柳青青不小心踩上去,啪的一声,吓了自己一跳。

    总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来做什么?找出些秘密?抑或是想找些理由接近肖随?她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暗暗为自己打了一下气,柳青青终于伸出手去推开了门,屋中间淡蓝色的布幔正拉开着,里面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人影,原来他在为人治病。听见门想,肖随掀起布帘,一眼望来,正好撞入柳青青忐忑不安的眼睛里。肖随淡淡的浮上一层微笑,像是乌云中的一丝亮光。不耀眼,却温和。

    见她立在门边不动。肖随眼光一闪,把她拉进门来,指了指沙发,顺手帮她倒了一杯开水,并打个手势,意思他有病人,等他一会。

    柳青青默默无言的点了点头,肖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就转入了布帘后去忙了。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病人就走了。肖随立在柳青青的面前,无声的看着她,柳青青却越来越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难道问他:“你哪儿来的一个妹妹?”何况这又不关自己的事。何必探人隐私。

    肖随见她始终低着个头,一句话也不说,有些奇怪了,于里半蹲了下来和她平视,打手势问:“你怎么了?”

    “我......”

    “......(怎么了)”

    “哦......我、我晚上又睡不着了......”

    “......”没法用手势交流了,肖随去拿了一张纸:“多长时间了?”

    “.......好几天了?”

    写:“抬起头来!”

    柳青青不敢抬头了,却把头越垂越低了。发觉自己像被警察捉到的小偷,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肖随手一伸,纤长的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抵,轻轻的把她的脸抬了起来。柳青青轰的一声,心里顿时炸了,感觉他的手指像根导火线,把她的脸瞬间也炸红了。

    肖随想不到她是这个表情,顿时也有些尴尬,装作不在意的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眼色,发现她精神饱满,面色红润(虽然大部份是涨红的),眼里水波荡漾,红唇娇艳欲滴,心里不由一动。

    指指病床,写:“放松一下”

    柳青青骑虎难下,只得脱了鞋子睡了上去。

    肖随做个手势:“闭眼”

    柳青青无法可想,只得闭上了双眼,额头上一凉,肖随清凉的手指抚在她的额头上,慢慢的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感觉男性雄厚的气息在她脸上回绕,她的心越跳越快,身子也渐渐的越来越僵硬起来。感觉到她的变化,肖随的手指停了一停。柳青青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见他的脸和她近在咫尺,她几乎能清清楚楚的点清他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瞳孔里是一个欲语还休的自己。

    她蛊惑了,伸出手去,在轻而悠扬的音乐里慢慢的勾住了肖随的脖子,而自己则昂起了头。缓而坚定的贴上了肖随的唇。一触既停。

    肖随整个人一震,怀里的人那么温暖,那么可爱,他一直是离群寡居,为的就是避开众多的流言蜚语,可是柳青青是这么的美好,像是沙漠里的人喝下一杯有毒的酒,拒绝不拒绝都会死。

    他轻叹一声,也许接受这么美好的事物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不会每天都孤单。在他三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放开心扉。

    微酡的容颜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他拥紧了柳青青,做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做的事,他把微颤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两唇相接的同时,他听到自己心里劈啪一声,那朵沉睡多年的花儿终于绽开了。最鲜艳夺目,却不知是不是昙花?一现就凋零?

    过了好久,柳青青都不敢去看肖随的脸,她羞的把整个脑袋都藏在他的怀里,因为捂着脸,听起来她的声音闷闷的:“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肖随把她的脸扳起来,不解的看着她。

    柳青青在睫毛下偷看他:“一般都是男的主动的,我......这样子、、、、、、”

    肖随拥紧了她,这个傻女孩,自己何尝不想主动,只是自己有灰暗的性别,哪里敢轻易放开情怀?若不是她、、、、、、可现在这样何尝不是在饮鸩止渴?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点击这么低,亲们的点击就是我的动力,

    、第十八章

    两人一个脸若涂丹,一个眼似秋水,正在忘我的时候,谁也没听见有门声响,一个人正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蓝色的帘子隔开了外面的世界,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在晃动。莫大友几步上前一下拉开了帘子,屋里明亮了,世界清晰了,两人吓到了,莫大友怔住了。

    面面相觑之际,柳青青像弹簧一样蹦的一下从肖随的怀里弹了起来。拉拉凌乱的长发,一脸恼羞成怒的瞪着莫大友:“你干嘛?”

    莫大友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里面居然是如此旖旎的情景,他本来以为肖随在里面换衣服什么的,被他抓个现着。女扮男装就会不攻而破,现在被柳青青一责问,顿时连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柳青青慌忙从床上爬下来,红晕未褪,立足不稳,差点摔一跤,肖随忙一把扶住了,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真是荒唐;他有资格吗?能见天日吗?自己用什么来许柳青青未来?他垂下了眼脸,一时黯然。

    莫大友呐呐的说:“哦!我找、、、、、、肖随,嘿嘿,随便逛逛!嘿嘿!”

    柳青青横了莫大友一眼,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欲盖弥彰的对肖随说:“谢谢了!”

    肖随勉强一笑,涩然而微苦,舌尖的一点浓甜已悄然散去,无影无踪消失了,甚至还不及品味。

    莫大友奇怪的问:“警察姑娘,你不舒服吗?”

    忽然福止心灵,说不定警察姑娘在执行任务什么的,不会她也发觉肖随有点奇怪,所以来暗地调查一下?

    肖随看着柳青青依依不舍的走掉了,他甚至不敢再去看她清澈的眼眸一眼,心里却泛上了一阵阵的痛,像有几百把尖锐的匕首,绞碎了整个心。

    莫大友也跟了出来,踏踏踏的跟在柳青青后面,无视她讨厌的眼神,一个劲的问:“警察姑娘?你是不是也发觉他其实是个女的?”

    柳青青脚步一顿,怒道:“你脑袋被门挤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女的?”

    莫大友眨巴眨巴眼睛:“哦、、、、、、哦,不是就不是吧,你干吗这个反应?”

    柳青青踏上一步:“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恶言中伤肖随,我就告你诽谤!”

    莫大友吓的退了一步:“行!行!我不掺和你们调查,不过如果我是无意中发现的,那也不要紧的,对吧?”

    柳青青一窒,这才想到自已今天来的目的,本来是想调查一下肖水的问题,可是、、、、、、其实应该相信肖随的,他或许有什么苦衷。即使笑起来,也是那么一直那么的笑中带涩。

    莫大友回去了,他可不会就这么罢休,在楼下溜达了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不知道为什么,肖随家的洗手间窗子总是不关紧,一直留出了一条小缝,莫大友爬上了两楼的阳台,推了推窗子,果然有一扇窗子开了半丝缝。他得意的呲了呲牙,移开半扇,跳了进去。一要棍子啪的一声掉了下来,他随手捡起来放在窗口上,眼看着快要五点了,肖随马上就要回来了,四下一看,躲到了他的床底。

    五点多一点点,肖随就回来了,他把带回来的外卖扔在了厨房,一个人就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马上就要天黑了,他却不想动,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抽掉了似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莫大友感觉肖随坐在床上,而后却没有一点声音了,他藏在床底其实很难受,床底很矮,他仰天躺着,鼻尖就几乎碰到木板,连移动都困难,别说翻身了,于是轻轻的用手把床沿的床罩掀开一个角,偷偷的看了肖随一眼。

    而肖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更何况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床底会躲着一个人。

    慢慢的,他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他知道自己变身的时间快到了,脱了外套,又脱了毛衣,最后一把扯下黑白相间的领带,刷的一下脱了衬衫。

    莫大友呼吸从肖随脱衣服开始从淡而变浓,然后又从□变成了溪流。最后他发觉自已摔在鱼缸外面的金鱼,两眼突出,快没呼吸了。

    因为他发现肖随的身子虽然瘦,但是肌肉线条条理清晰,颜色似象牙一样泛着光泽,但胸前扁平,确确实实是个男人。于是莫大友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丝丝的往外漏了气。

    肖随三下二下的把裤子也扒了,就这样赤着身,光着脚去洗手间准备变身,留给莫大友后影优美如同雕像。

    进洗手间第一件事,肖随就去看窗,在他变身的时候,他需要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他总感觉自己突然会窒息,在血肉横飞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凑到窗口去接近大自然。所以他总是开着窗。

    不过上次被莫大友一闹,他就不敢再开半扇,只稍微移开点缝。

    如果不关窗的话,他会在窗口卡上了一根棍子,留下一丝透气的缝隙,但是现在那根棍子就那样突兀的横在窗台上,他怔了一下。心里发觉有点不对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胸口开始像往常一样涨痛,两只乳房里开始像有什么动物一样拼命的往外挤,一把抓住门把,他啪的一下锁上了门锁,一下子跪在了磁砖上,

    像开花一样,胸口啪的一声开出了残忍的声音,里面的血肉像花瓣一样层层翻开,一层接一层的竟相开放,一滴血流了下来,两滴血流了下来。更多的血流了下来。

    □还没有开始变,男性的特怔还在,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左右,它会逐渐缩小,直到无形,不过这个却没有痛楚,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坦然的看着它慢慢的从男性的特怔变成女性的特怔。

    上次喝碎了酒,裸体睡在浴缸里的时候,□还没有变成女性,差点被柳青青发现了,想到这个,肖随还心有余悸。

    肖随低下头来,咬牙抵住阵阵像刀剐似的疼痛,在这万分煎熬的时候,他模糊的听到客厅里有呯的一声巨响,但是他现在根本无力去证实到底是谁偷偷溜进了他的屋子。

    弄出声音的自然的莫大友了,他失望无比的的看着肖随走进了洗手间,并没有像他那样想像中女扮男装的样子,发财梦落空了,他一听关洗手间门的声音,赶紧爬出来,准备偷偷溜走,不料性急慌忙不小心碰倒了客厅里的衣帽架。呯的一声巨响,把他自己吓的三魂落了两魂,赶紧开开门窜了出去。

    其实就算莫大友不走,肖随也不会从洗手间出来追他,他</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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